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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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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道吉日,華麗喜慶的八人大轎到了宦府,一身鳳冠霞帔的嬌娘子被扶了出來,正要擡腳上轎時,一道響亮的男聲傳了進來,「青蓮,你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?」

喜慶的氛圍頓時靜謐了,來者一手做出捧心狀,一手指著新郎官,於是眾人的目光順著男人的手,齊齊看向騎於白馬上神情淡定的新郎官。

「青蓮?」男子狀似深情地看著心上人,心裏卻想著一定要把戲給演足了,否則讓那柴郡主知道,定不會讓他好過。

壞人姻緣,不得好死,可若不壞,他會立刻被郡主給整死。

這人是誰呢?宦夏蓮從紅色的蓋頭之下隱約看見來者,青兒因為經驗不足,被宦夫人換到了陪嫁隊伍的最後,沒有一個好心的人告訴她,這演的是哪一出。

可惜她不是宦青蓮,一不做二不休,宦夏蓮幹脆就不說話了。

前日,她的爹特意跟她說了,這族譜裏是沒有她的名字的,她當時心裏一酸,看來身為太醫的爹並無仁心,他明確地告訴她,她是替她姊姊出嫁,她的名字便是宦青蓮。

接著又說了很多,宦夏蓮心情沈重地聽完他的話,也明白如果自己以宦夏蓮的身分出現的話,只怕宦府要陷入一片輿論風波。

她默言,卻不認同爹的話,爹把她當宦青蓮,那就由他去吧,她是宦夏蓮,這是不改的事實,容貌相同又如何,她只知自己是宦夏蓮。

「青蓮,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,所以才……」

一旁的宦太醫看得一個頭兩個大,一個箭步攔住了他,「這位公子你是誰?小女不認識你,今天是大好日子,希望你不要鬧場!」他嚴肅地說。

真不知道同胞姊姊是怎麽樣的一個人,竟會惹來這桃花,宦夏蓮如一個局外人似地看著這一出戲,眉眼間盡是好奇。

「青蓮你說,我是你的誰?」苦情公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。

「我也想知道。」坐在馬背上的新郎官閑來無事地插了一句。

宦夏蓮是被宦老爺扯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爹是要她開口說話,她想了想,「我不是宦青蓮……」她甫一開口,宦老爺臉色一時全黑,她又緩緩地開口,「今日之後我便是姜夫人。」

不想因為宦青蓮的桃花兒沾了一身腥,也不想還未過門就惹得流言蜚語,她不得不明哲保身。

苦情公子一楞,「這……」

姜燮廷無聲笑了,他倒沒想到他的小娘子竟是這麽有趣的人,先前便收到消息,說柴郡主要在大婚之日為難他們新人,料不到的是新娘的淡定。

眾人皆是傻眼,苦情公子又開口了,「你這麽說,便是承認我們……」

「公子可是從東北來的?」宦夏蓮悠悠地開口。

「是。」

「是否喜愛食用蔥蒜?」

「那是自然。」

宦夏蓮笑了,「我最厭惡的便是這兩樣。」雖不知道宦青蓮是否喜歡,但宦夏蓮很討厭。

「不知是哪裏得罪公子,小女子這廂賠禮了。」宦夏蓮有禮地福了福身子。

這話是再明白不過了,這公子是不知哪裏來的人士,存心攪亂了這場婚事,宦夏蓮心中巴不得這場婚事就此罷手,可她又一想,有了這一回也許還有下一回,不如早早將恩情給還了。

今日的宦青蓮讓姜燮廷刮目相看,他見過她幾回,也知她的嬌蠻,卻不知她也有這麽慧黠的一面。

李牧和廖峰則是互看一眼,正準備要上前架走這惹是生非的公子時,一道女聲又響起。

「姜公子……你怎麽可以拋棄已有你子嗣的我?」那女子嬌柔地插進人群,半跪半哭地在馬蹄邊哭泣著。

宦夏蓮可以看清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,那姣好的臉龐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,高高隆起的肚子看似有五六個月身孕了。

姜燮廷不置一詞,置身事外地聽著她的哭訴,而兩名手下則是按捺不動,心想一定要在爺不耐煩之前將這女子給拉走,免得一屍兩命。

宦夏蓮心思縝密,多少明白這一男一女是有人特意安排了,就不知是誰的主意,是宦青蓮的愛慕者,還是那白馬上男人的追隨者?

宦夏蓮同情地聽著那女子哭啞了聲音,而白馬上的男子竟是不發一言。

宦老爺神色不悅,朝姜燮廷說道:「女婿,這成何體統!」

「吉時可拖不得!」宦夫人也不滿地說,男人三妻四妾是無傷大雅的,可這樣鬧到迎親隊伍上就是笑話了。

終於姜燮廷有了動靜,嘴邊帶著冷冷的笑,他正要啟唇說什麽的時候,一抹紅色吸引了他的註意。

宦夏蓮彎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子,紅蓋頭遮掩了她的視線,她雖然看不清孕婦的神色,但也能感覺到她的恐懼,宦夏蓮柔和地說:「姐姐不用擔心,宰相不是不認帳的人,願姐姐隨我們回去,待姐姐產下一子後,必不會委屈姐姐的。」

她心中竊喜,若是這女子的身分是真的,那麽她也就可以早點「退位」了,她的語氣過於輕快,讓姜燮廷懷疑地瞇起眼睛。

「是、是嗎?」孕婦捧著肚子,暗中瞄了姜燮廷一眼。

姜燮廷沒有看她,他的眼睛一直落在他未過門的妻子身上,他慢條斯理地命令道:「廖峰,將國法的第九十八條說一遍。」

廖峰不慌不忙地應道:「國法第九十八條,若有人存心欺騙朝廷命官,輕則杖刑,重則終生為囚。」

宦夏蓮感覺到身邊的孕婦身子抖得異常的厲害,孕婦期期艾艾地開口了,「宰相大人,奴家認錯人了。」

姜燮廷抿著唇,一臉冷淡,但眼裏的堅定讓屬下明白他的意思,幾個手下走向了鬧場的人。

「大人……饒了我這一回吧!」孕婦尖著嗓子喊道,她嚇得渾身發顫,她不過就是財迷心竅,才會答應柴郡主鬧上那麽一回。

「咦,你們幹嘛抓我?」苦情公子反抗道。

熱熱鬧鬧的迎娶,隨著這場鬧劇的落幕又重新開始,鳴鑼開路,新娘子進了八人大轎之內,心中一陣唏噓,到頭來只是一場空歡喜。

喜房中,宦夏蓮靜靜地端坐在大紅窗前,紅燭搖曳著,似是訴說著等待的無奈。

一位年長的嬤嬤和幾位丫鬟筆直地站在床邊,她們安靜地垂頭看著腳上的繡花鞋。

喜房的門被打開了,新郎官走了進來,嬤嬤和丫鬟們講了幾句吉言,便退了出去。

姜燮廷拿起桌上的秤桿快速地挑開喜帕,接著他楞了一下,一向冷漠的瞳孔閃過一抹笑意,「宦青蓮。」

她沒有反應,閉著眼睛,粉色的小嘴微啟著,白嫩的肌膚如白玉一般,在紅燭之下,漣漣紅暈微浮著,她的發絲烏黑,頭上的鳳冠襯出了她的雍容華貴,身上的霞帔勾勒她的玲瓏有致,她絕對是絕色佳人。

姜燮廷沒想過要進喜房,畢竟她不過是他娶來躲避皇上逼婚的障眼法,眾多佳人他偏偏挑中她,因為她夠刁蠻,足以跟柴郡主抗衡,如此一來,即便是柴郡主不死心地要嫁進來,以宦青蓮的性格絕對不會同意,但此時此刻,他一向寡欲的心竟因她的出塵而浮躁。

他本想來喜房走一回場子,再回自己的房間裏,喜房不是他的住處,他特意將兩人的院子分在了一北一南,免得她擾了自己的清寧。

「宦青蓮。」這一次他加重了語氣。

迷迷糊糊中,宦夏蓮緩緩地睜開眼,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張出色的男人面容,她頓時驚慌,「你、你是誰?」

姜燮廷臉色不變,「我們早見過幾次,如今我是你夫君,你也認不出來?」

他嘲諷的話讓她明白了他的身分,她抓了抓身下的床鋪,吞了吞口水,緩下心來,張張嘴正要喚他相爺,可又覺得過於生疏,但他又沒要她直接喚他名諱,她想了想,怯怯地喊了一聲:「夫、夫君……」見他沒有反對,便決定私下如此稱呼他。

原來他們之前,不對,是他和宦青蓮見過……

無視她古怪的神情,他不當一回事地坐在了凳子上,「過來。」

宦夏蓮慢慢吞吞地站了起來,他的眼神很冷冽,她不敢稍加遲疑,快步地走到他的身邊。

見她遲遲無動靜,他開口了,「替我更衣。」

怎麽他做的事情與嬤嬤講的完全不同?掀起蓋頭之後不是該喝合巹酒,接著吃些東西,最後才是洞房?

宦夏蓮從未服侍過人,她雖不會,卻也聽話地替他脫了喜袍,少了那喜慶的紅,他的臉更顯得冷酷。

換好衣服之後,他便坐著不動,並未執筷,更沒有說什麽話,就以一雙烏黑的眼緊盯著她瞧。

這時門上一陣輕敲,仆人的聲音傳了過來,「爺,熱水來了。」

「嗯。」他應了一聲。

幾名仆人將熱水擡了進來,放在了屏風後,快速地離開了。

姜燮廷站了起來,高大的身影讓人看著心驚,宦夏蓮垂著臉,盡量不去瞧他。

她心知這洞房花燭夜是免不了的,她又不能在他面前裝病,畢竟宦青蓮的身子好,沒人會信呀。

「楞住做什麽?」姜燮廷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漫不經心,「出嫁之前沒人教過你出嫁從夫?」

她動了,垂著眼,輕柔地走到他身邊,替他脫下剩餘的衣服,眼不斜視,卻仍能不小心瞄到他健壯的身子。

隨著他坐入桶中,宦夏蓮松了一口氣,可惜她放心得太早了,下一刻他又說:「替我擦背。」

姜燮廷的背部有些傷痕,有淺有深,她拿起棉布,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背部,乖巧的模樣讓他起了疑心,姜燮廷知道不少人怕自己,連他的新婚妻子宦青蓮也怕他,但她怕歸怕,卻是倨傲的,而如今在他身後的女人……

大掌將她拉近,她一個不察,差點要摔進木桶裏,小手緊緊地抓著木桶的邊沿,「夫君。」她膽顫心驚地喚著。

她看著他的水眸似乎很陌生,好似她不認識他一樣。

他放開了她的手,冰冷地說:「力道再大一點。」

「是。」

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留下來,也許是這個女人引起了他的註意力,她的一反常態令他心生疑竇。

怎麽沒有人告訴她,她的夫君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……宦夏蓮在心中默默地嘆息。

水桶裏的人忽然站了起來,站在他身後的她羞紅了臉,趕緊轉了過去。

她聽到衣服的窸窣聲,他丟下一句,「你洗吧。」

宦夏蓮緩緩地睜開眼睛,屏風後只餘她一人,她想了想,這房事是躲不過的,而自己今天被擺弄了一天,身上出了不少汗,於是她確定沒人之後便脫下了衣服。

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目光沈沈地看著屏風上生動的人影,他似乎被牽著鼻子走了,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嬌柔,下腹陡升一股欲望。

約莫一會兒,宦夏蓮頂著被熱氣熨燙得粉紅的小臉走了出來,看見他大剌剌地只穿了一件長褲,光裸著上身坐在凳子上,她更是羞得低下頭走了過去。

他手上拿著兩個酒杯,將一杯遞到她的面前,她坐了下來,拿過合巹酒,她以為他是忘記了這新房規矩,原來他還記著。

兩人喝了合巹酒,他開口道:「吃些東西吧。」

姜燮廷沒有什麽胃口,肚子裏皆是酒水,他看著她斯斯文文地吃著,紅彤的棗子、小巧的蓮子,直到她吃餃子時,眉頭蹙了一下,他眼裏閃過一抹笑意,「餃子生的?」

宦夏蓮遲疑地點點頭,半生的餃子還在她的嘴裏,她正猶豫要不要吃下去,姜燮廷就說了,「吞下去。」

她吞了下去,她的乖巧讓他刮目相看,他淡淡解釋道:「這寓意多子多孫、早生貴子。」

她耳根子紅了,接著目光盯著筷子上另一半餃子,眼神無聲地透露出不要吃的訊息。

一只大掌伸了過來,包住她的纖細小手,稍稍一施力,剩下的半個餃子到了他的嘴裏。

那餃子可沾了她的口水,她心裏默默地想,洗幹凈後的小臉上泛起了一層天然的胭脂。

他輕輕咋舌了一下,「確實難吃,不要吃了。」

宦夏蓮心中輕嘆,幸好他不是一個迂腐的人,否則的話,她怕要吃下這一大碗的生餃子了,想想都後怕。

過了一會兒,她想收回手,這才發現她的手還被他靜靜地握著,「夫君?」

他聞言松開了她的手,「吃飽了?」

宦夏蓮看著餃子,快速地搖頭,她可不想再吃了,「飽了。」

「歇息吧。」

她的心開始忐忑不安了,想著這個男人總歸是食色性也,她吃飽了,他可以吃她了。

心跳跳得極快,她整個人都感覺要昏倒了。

許是她太會磨蹭,他幹脆將她攔腰抱起,行至床榻。

繡著龍鳳吉祥的紅色大床,小小的身子躺在正中央,秾纖合度的身子毫無遮掩地露在男人如虎的雙目下。

宦夏蓮的衣物被脫了精光,她七上八下地扭了扭身子,一臉的不自然,他要是撲上來來個幹脆也就算了,為什麽這麽盯著她瞧?

男性大掌就像撫琴般伸出、落下,一點一撥,她羞得閉上了眼睛,她的手用力地抓著身下的床褥,不斷地說服自己,不得反抗,再說在這個男人面前,她也反抗不了,逃不開。

他突然有大的動靜,將光裸的身子貼上了她的,炙熱的薄唇在她的頸子上落下了痕跡。

「啊!」她驚呼一聲,睜開眼睛,雙手不由得抵在他堅實的胸膛前。

這麽近的距離,她瞧清了夫婿的模樣,一雙蘊含著睿智的眼神,飛揚霸氣的劍眉,挺直的鼻梁,嘴唇微薄,習慣性地抿著,他是一個不愛笑的男人。

「出嫁從夫,嗯?」

他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,聽得她羞紅了臉,掙紮的小手緩緩地移開了,乖巧地放在側邊。

她委屈的模樣實在可愛,他故意加重力道地捏了捏她雪峰上的花蕊,只見她皺起了蛾眉,卻不多話,真是聽話。

他的劣根性被挑起,她此刻的乖巧是否另有目的?畢竟她太過聽話、太過安靜,這皆不是她該有的性子。

黑眸一瞇,他分開她雪白的長腿,置身於她的雙腿間,勃發的男性不顧她的嬌柔,帶著試探,帶著挑釁,直接沖破了薄膜。

這一次她有動靜了,她睜開眼睛,水眸裏帶著痛楚,「痛!」那種痛就像是有數十萬針戳她似的,她誇張地反彈著,小手用力地拍打他的胸膛,指尖在他的胸膛上劃下了不少的血痕,那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
他的神色並無多大變化,老牛推車般,緩緩地在她的身體進進出出,一雙眼落在她的身上。

宦夏蓮哭了,雖說這姻緣不是她的,可既然嫁了,她也就打算乖乖地做人妻子,可這男人不帶憐惜,純粹只顧發洩著自己的欲望。

她忍不住哭了,從小到大她哭泣的次數本來就少,可這一會兒被他給硬生生地逼了出來,她哭得起勁,他在她的身上更是盡興,似乎這麽折騰她是一件舒暢的事情。

宦夏蓮哭得不能自已,指尖抓他,他不惱;出聲哀求,他不理,她只好哭哭啼啼地發洩自己的痛,她卻不知她每一次的抽泣都帶動了身體的顫動,身上的男人想緩下,她卻無聲地誘惑著他,他如何能自制。

習武之人氣血本來就比一般人要旺盛,更何況她無意釋放出的風情讓他怎麽都止不住。

雕花大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,配合著她半哭半啼的呻吟,他頓時精力充沛,黝黑的身子壓著她白嫩的身子,在她的水穴中進進出出。

她的聲音越來越輕,在他不知節制的逞歡中,漸漸地昏迷過去。

兩人交疊的身子在紅燭的照映之下,在金絲紅紗帳上描繪著屬於他們的情事。

青兒一臉擔憂地看著喜房的位置,不知道小姐現在怎麽樣了,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喜房的附近。

一個護衛裝扮的男人跳了出來,提刀擋在她的面前,青兒嚇得失聲尖叫。

「你要幹什麽!」那護衛一臉的兇狠。

「我……」青兒嚇得兩眼婆娑。

「發生什麽事情?」廖峰走了過來,「爺的大喜日子,嚷嚷什麽!」

「廖護衛,這丫鬟形跡可疑,所以我才……」護衛恭敬地解釋道。

廖峰側眸一看,立刻認出了青兒是那日白馬寺的小丫鬟,「你……」

「我是陪嫁丫鬟,不是什麽可疑的人。」青兒看不清他們的臉,黑燈瞎火的,她只聽到他們的對話,一聽到他們的懷疑,她趕緊澄清自己的身分。

「陪嫁丫鬟?你家小姐是……」他記得那日她旁邊的小姐戴著紗帽,難道是宦青蓮?可也不對呀,宦青蓮也是認識爺的,怎麽可能戴著紗帽呢。

「護衛大哥你糊塗啦,我家小姐就是今日嫁給相爺的宦家小姐呀。」

此話一出,廖峰更是不解了,「咳,例行公事還是得問一句,你家小姐是……」

「宦太醫的千金,宦……青蓮。」青兒百般不願地說,別扭的神情全落在了廖峰眼中。

廖峰走到她面前,青兒這才看清了他的臉,卻也嚇了一大跳,「你!」她認出他了,天哪,怎麽會這麽巧!

喜房中,紅燭燃盡,白日的亮光照亮了整個房間,床上的女子疲憊地沈睡著,姜燮廷一身正裝地坐在一旁,兩眼沈沈地看著她。

昨夜初嘗雲雨,加上他的縱情,她期間醒了幾回又昏了幾次,哭了好一會兒,他也不見收斂,所以她現在即使闔著眼睛,眼皮也紅紅的,足見她昨日哭得多麽淒慘,被他欺壓得多麽徹底。

習武之人不得縱欲,這是師父的教導,他一直謹記在心中,也因為性格使然,對情情愛愛之類的風花雪月並無多大的興趣,但昨日他對此道上了心。

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,顯眼的紅色點綴著她的白膚。

昨夜雲雨,小婦初沾,媚態撩人,君心似幡,翩然翻轉。

他深深地調息一番,替她掖好被子,放下床帳,目光註意到床腳的元帕,元帕上有著她貞潔的證明,他小心地收好,放在了櫃子裏。

姜燮廷手背在身後,冷然地走出喜房,一走出喜房,他便瞧見廖峰和李牧如喪考妣的神色,「發生什麽事情了?」他泰然地從臺階走了下來,瞭望著晴空萬裏的藍天。

兩人苦笑了一下,廖峰先開口了,「爺,昨日遇見一丫鬟,無意間得知裏頭的夫人不是你要娶的夫人。」

陰森的眼直直地盯著他,姜燮廷冷笑,「莫非她易容?」

要是易容,爺必定會有所察覺,但……

「情況更糟。」李牧苦哈哈地說。

姜燮廷並無任何異樣,好似他們說的不過就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。

廖峰揭開謎底,「她是宦青蓮的孿生妹妹宦夏蓮。」

清晨的風漸起,男人臉色不變,良久之後他輕輕開口,「丫鬟人在何處?」

「在下人房裏,讓人看守著。」李牧回答道。

「我可曾說過我要娶宦青蓮?」過了半晌,他輕柔地說。

這……倒沒有說。

「爺說要娶宦家小姐。」廖峰慢一拍地說。

「所以又有什麽問題?」話音剛落,姜燮廷無所謂地離開別院。

娶誰又何妨,只要那女子能讓他不卷入皇室糾紛,待十年之期一滿,他便又是自由身。

從江湖來,回江湖去,京城一切譬如昨日夢。

「爺,那丫鬟……」

「就隨她們的意,配合之。」

廖峰搖搖頭,這不就是暗示他要去威脅小丫鬟嘛,就順她們的意思,什麽都不知道,她們主仆兩人繼續裝,他們配合,只是這戲看似天衣無縫,卻終有一天要拆穿,何不一開始就坦白地說了呢?

兩個屬下不懂,唯有走在他們前面的姜燮廷笑了。

如此甚好,她對他有顧忌,受他牽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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